10、当上第三者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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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走进路边的一个小酒吧,钟铭要咖啡,赵玉珏要冰点。

“你喜欢悲剧,还是喜剧。”钟铭问。

“悲剧。因为悲剧值得回味。”赵玉珏答。

赵玉珏遇到难事的时候,都是自己默默地承受,从不向母亲说起。母亲是歌舞团的演员,父亲是歌舞团的布景工人。赵玉珏记得在很小的时候,母亲和父亲就经常吵架,一吵就是天翻地覆,父亲是又砸家什,又摔东西,母亲常常一个人回娘家,一连几天不回来。每次母亲回到家里,就是搂着她和哥哥失声痛哭,她的心里就害怕极了。有一次老师让同学们说出自己的梦想,她最大的梦想,竟然是父母不再吵架,母亲不再离家出走,惹得同学们哈哈大笑。班里的男同学欺负她,站成一排冲着她喊:“你妈是个大花瓶,你妈是个大花瓶。”赵玉珏经常被气哭,流着泪去老师那告状。母亲在歌舞团当了十多年演员,一直没有唱红,后来调到剧团办公室。自从哥哥结婚以后,父母就很少吵架了。妈妈当上了剧团的办公室主任,经常要在外面应酬,他们几乎没有吵架的时间。父亲从剧团提前退休以后,夏天钓鱼,冬天打麻将,父女之间总有一种说不清的距离。

赵玉珏躺在床上,怎么也睡不着了。她从柜上取过周森送的那辆小车模型,抱在胸前摆弄着,如果这个世界只是一辆小车该有多好,她就会躲在车里,靠车身挡住外面的风风雨雨,无忧无虑地过自己想要的生活。虽然钟铭已经走了,可她不相信钟铭会这么真的离开她,永远不再纠缠她。

赵玉珏毕业以后,到一堂春饭店应聘,当上了收款员。一天,钟铭开着一辆黑色的林肯轿车,来饭店里吃饭,独自坐在一个角落里,头也不抬地喝酒,一会就喝掉了大半瓶。在银台前买单时,他忧郁目光突然变得兴奋起来,赵玉珏好像被什么东西电了一下,迅速地转过身去。

那以后,钟铭经常来到酒店,寻找各种借口,和赵玉珏接近。有时是陪着客人来,有时是和几个司机来,但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人来。每次吃完饭,他都在买单的时候,温和地与她攀谈几句。在漫不经心的寻问中,赵玉珏得知,钟铭是一个局的小车司机。

钟铭有时会在傍晚时分来酒店,要两盘菜,一瓶啤酒,自斟自饮。吃完饭后,他又要两个菜,打好包带走。钟铭与赵玉珏逐渐熟悉起来,每一次来到这里,他都能见到面带微笑的赵玉珏,离开这里时候,她也会低声说一句:“钟哥,欢迎再来。”

一天晚上,赵玉珏被老板叫到办公室谈话。店里供奉财神的硬币少了,老板一脸狐疑地看着她,让她交出来。她有口难辩,财神在收银台里面,别的人是够不到的。前几天,用来赠送客人的玩具狗缺了一只,老板也找过她。她明明记得,那只狗送给客人的时候,老板就在柜台外面,眼看着一个没要发票的顾客,把玩具狗塞到了孩子的怀里。

老板关了门,要搜查赵玉珏的口袋,她压抑着自己的气恼默许了。老板在她的身上装模作样地摸了一番,露出满意的笑容。她以为这回可以洗清罪名了,可老板要她亲他一下,这件事就不再追究,她的眼泪刷地涌了出来。

老板接到了老板娘的电话,便捂住话筒,向她挥了挥手。她扯过鬓角的黑发挡住红肿的眼睛,径直穿过大厅,出了饭店大门,躲在一辆汽车后面,低声啜泣起来。

钟铭出现在赵玉珏的面前,她立刻止住抽泣,微笑着向他问好。钟铭一把拉住她,不停地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。赵玉珏低垂眼帘,什么也不肯说。钟铭拉着她坐进了奥迪车,正要启动,她却按住了钟铭的手,她不敢离开饭店,那样会罚款的。

钟铭没有理会赵玉珏的阻拦,还是把小车驶离了饭店门前。饭店里的一些服务员曾被老板找去谈话,有的当天就走了,再不见踪影,有的第二天又回来了,和以往一样工作。也许是老板心虚的缘故,她从没见哪个服务员受到过处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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