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7、终于有了光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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班级里盛传钟铭得了一种家族病,他果真神思恍惚,好像得了夜游症,经常一个人在夜晚的校园里乱走一气,有时连课也不上,坐在寝室里发呆。因为上课时被同学取笑,他大打出手,被学校退回了原籍。钟铭回到家以后,病不治而愈,老墙见了儿子,病也很快好了。他从医院接回了老墙,与父亲重新开始了相依为命的生活。他尝试过各种谋生手段,英语家教、私企保安、饭店跑堂、汽车修理工,两年多的时间里,干过了十多种职业。

省里的邹厅长来到市里,使钟铭的生活发生了逆转。这位厅长在检查工作时,谈起一位叫钟剑一的旧日同事,下放后滞留在这里,后来患了精神病,可是他问到谁,谁都说不知道。

在他视察小巷治理时,出乎意料地碰上了老墙。看到面前这个干部模样的人,老墙的眼睛一亮:“我寻思,今年的股市不是涨,就是跌,要不就是震荡整理,不然咋叫大势呢。前一阵子,有个经济学家说,今年全国经济发展有三种可能:头一种是兴许增长,二一种是兴许下降,还有一种是不增不降、上下晃当。那真是王麻子推磨——转着圈的坑人啊。”

邹厅长到老墙家里坐了五分钟,给老墙掏了三百元钱,出门以后连连摇头叹息。陪同的一位领导,不知是出于道义,还是看故交的情份,把老墙的儿子弄到驾校学开车去了。钟铭调到局机关开面包车,一年以后又开上了黑色奥迪。

钟铭与老墙一直住在五十平米的平房里,冬天不热、夏天不凉,一直烧煤取暖。钟铭开上奥迪后,找到老墙退休的建筑设计院,分到了一间二室半的楼房。

钟铭把老墙领进装修好的新房,就在他转身的瞬间,老墙不见了。楼前的那幢平房里,老墙正在向墙上砸钉子,他又把老墙领到楼上,老墙还是往楼下跑。多次的反复之后,钟铭只好把新房租给了打工的小夫妻,自己仍和老墙住在楼下的平房里。

老墙很少惹事生非,如果他不说话,不唱歌,无论走到哪里,都像一个正常人,如果他吹起唢呐来,还像一个很有造诣的演奏家呢。老墙不犯病的时候,生活自理不成问题,每天早晨起来,拿一把条帚,一直从床边扫到大街上去。一条崭新的手巾,在他的手里,很快就会成为一块擦桌布。每天早晨八点钟,他都要烧一壶开水,却从来不喝。他有时在别人的身后走,有时在别人的前面走,邻居们都说,这是他在省城机关工作时落下的毛病。

钟铭与老墙的单调的生活,被孙婧的闯入改变了。孙婧属于初次见面给人不错印象,熟悉之后魅力四射的女子,全向上下蕴藏着那种叫做气质的东西。司机们往往以拉漂亮女孩为荣,钟铭也不例外。一个偶然的机会,他碰到了到局里办事的孙婧,她出门时,钟铭恰好也出车,就顺道送她回去。那以后,钟铭经常与孙婧来往,有时下班后还接她出去兜风,孙婧这个局属小单位的文书,在人前足足风光了一阵子。

从认识孙婧以后,钟铭的车很少跑空了,把领导送到地方,空车回来的时候,往往要拉上个客人,把公车当出租车用。往年二万多元的修车费,不知不觉涨到了四、五万元。钟铭与老墙一起吃晚饭的时候也少了,有时甚至过了午夜才回来,刚能容下车身的小院成了临时车库。(未完待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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